但便利店老板不會再皺眉。當她跪在太平間求他預支半年薪水時，

那個總克扣她夜班補貼的男人，往她掌心塞了皺巴巴的信封。"去求陸珩。

"殯儀館接尸員曾對著蘇念的病歷唏噓，"整個滬城只有他能讓私立醫(yī)院重啟捐贈程序。

"此刻蘇晚跪在VIP病房前，額頭緊貼沁著消毒水味的大理石地面。

發(fā)間那支梔子花發(fā)簪正在松動，

這是用最后五十塊從夜市買的——接尸員說陸珩的白月光最愛梔子香。"陸先生，

求您救我妹妹。"她將病危通知書舉過頭頂，紙面還印著蘇念咳出的血點，

"什么條件我都答應。"檀木門開啟的剎那，血腥味混著龍涎香漫過來。

黑色手工皮鞋碾過通知書，剪裁精良的西褲下，男人屈膝的弧度都帶著鋒利的優(yōu)雅。"條件？

"陸珩的拇指按上她眼尾淚痣，低溫槍管般的觸感，"贗品也配談條件？

"三個月前的暴雨夜，他在車禍現場抱起昏迷的蘇晚時，也是這樣摩挲她的淚痣。

急救員說男人掌心被車窗碎片割得血肉模糊，卻死死捂住她額角傷口呢喃"綰綰別怕"。

后來她在財經雜志上認出這張臉。陸氏醫(yī)療集團最年輕的掌權人，三年前痛失未婚妻林綰。

那位真正的滬城名媛，與她有七分相似的月亮。"您書房第三層抽屜藏著林小姐的診療記錄。

"蘇晚咽下喉間鐵銹味，任他掐著自己下巴抬起臉，"RH陰性血，

骨髓配型成功率98.7%。"空氣驟然凝固。陸珩瞳孔收縮的瞬間，

她聽見自己肋骨在顫栗。這個秘密是她打掃陸宅時發(fā)現的，那些泛黃的病歷本里，

林綰的病歷日期竟停在五年前。"你很會找死。"男人突然輕笑，指腹重重擦過她蒼白的唇，

"那就如你所愿。"鋼印落在結婚協(xié)議時，蘇晚才意識到自己在發(fā)抖。

窗外暴雨拍打著"滬城國際醫(yī)院"的霓虹燈牌，

藍光掠過條款末尾那行小字：若甲方白月光林綰蘇醒，乙方需無償捐獻心臟。

"陸太太這個位置，你只配暫坐。"陸珩將鉑金戒指套進她無名指，尺寸大得可笑，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