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全仰賴著蘇夜的幫助,他才能夠在李世民面前穩(wěn)住太子之位。
更何況眼下蘇夜乃是李世民親自認可過的人。
要是蘇夜突然沒了,別說是對他自己的損失了,就連李世民那他都沒法交代。
李承乾于是趕忙拱手作揖道,“蘇先生,是我說了假話,我……我在這里向蘇先生賠也不是了!還請?zhí)K先生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p>
蘇夜皺眉道,“我知道你的為人也不是故意要騙我的,想來這其中應(yīng)該是有什么苦衷,你說來我聽聽?!?/p>
李承乾無奈的嘆了口氣,于是便將自己的憂慮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而聽完之后,蘇夜卻是不禁一身哈哈大笑。
他拍著李承乾的肩膀說道,“李公子啊李公子,就因為這點小事,你竟如此瞻前顧后?”
李承乾無奈的說道,“蘇先生,你不懂我家的情況,我父親多年以來對我十分嚴苛,倘若我稍有不務(wù)正業(yè)之舉,便會被他責(zé)備?!?/p>
蘇夜擺了擺手道,“我剛才聽說你提到什么吐蕃的事,你可否跟我細說?”
李承乾點了點頭道,“吐蕃王松贊干布近日已來到長安,想要娶一位公主進藏,并且表示從此以后,吐蕃與大唐永世交好,再不為敵人!”
蘇夜冷笑道,“永世交好?那是不太可能。”
歷史上,吐蕃可是多次攻入長安,甚至比起其他部族來說,吐蕃對大唐的威脅可大的多!
李承乾聞言皺眉道,“蘇先生,你也覺得應(yīng)該對吐蕃動用武力?可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對待吐蕃應(yīng)該贊成和親嗎?”
蘇夜眉頭微挑道,“還有誰說過這話嗎?”
李承乾道,“我父親,還有我四弟也都贊成這一點,倒是我當時提出應(yīng)當以和親為主,卻是沒想到被我父親給責(zé)備了,說我沒有骨氣!”
“既然蘇先生也是這么想的,早知道我便應(yīng)該先來問問蘇先生的意見了,倒也不至于會被父親責(zé)備沒有骨氣了?!?/p>
“不不不!”
“你說的是對的。”蘇夜道。
“反倒是你那四弟所言,才是大錯特錯!至于你父親,你父親這個人我雖然和他見的不多,但也知你父親城府極深,他的想法和他表露出來的往往是相反的,你不可信以為真?!?/p>
聽到這話,李承乾又是一陣莫名其妙。
“蘇先生,可你剛才不也……”
蘇夜擺了擺手,“我剛才的確是說吐蕃和大唐永世交好,這是不可能的,但眼下,北邊的草原十八部時刻準備南下,東邊又有崛起的高句麗威脅遼東,南邊還有百越,西域更是有著恒羅斯等強國?!?/p>
“如此強敵環(huán)伺之際,四面交戰(zhàn),豈能是長久之計?吐蕃本來就易守難攻,眼下如果能和吐蕃交好,那自然是上策!”
“就算要對吐蕃用兵,那也不是現(xiàn)在,至少也得等到解決了北邊和東邊的麻煩才行?!?/p>
“你父親之所以會責(zé)備你,還是因為你只提出了其一,卻沒有解決其二?!?/p>
聞言,李承乾皺眉道,“請先生賜教,這其二乃是什么?”
蘇夜嘴角微微上揚,不慌不忙的說道,“你父親心中是贊成與吐蕃和親的?!?/p>
“可你四弟也說了,這松贊干布從吐蕃來到長安城,態(tài)度十分囂張,對中原之人不屑一顧?!?/p>
“你父親所不爽的點也正在于此?!?/p>
“大唐當然可以和吐蕃和親,但若是因此便讓吐蕃小瞧我大唐,認為是我大唐害怕了他吐蕃才不得已與他和親的,這樣的和親還不如不和親。”
聽到這番話,李承乾可謂是恍然大悟。
他一拍腦門兒道,“蘇先生,您的一番話真是讓我醍醐灌頂?!?/p>
“只是按照您所說的,父親他雖然心中是支持和親的,卻又不愿意讓這吐蕃小看了我大唐,可又能有什么辦法能滅滅這松贊干布的威風(fēng)呢?”
“眼下若是直接對吐蕃用兵的話,哪怕是打贏了,那也直接斷了和親的念想了?!?/p>
“而且這樣一來,倒是正遂了四弟的心愿?!?/p>
蘇夜搖了搖頭,“要滅威風(fēng),當然不只是靠打仗,這松贊干布敢只身一人來到長安,便是擺明了不怕打仗。”
“所以便要想些其他的法子滅滅他的威風(fēng)?!?/p>
“我讓你送你父親的那兩壇子二鍋頭,不就正好派上用場了嗎?”
“這……”
“這與那二鍋頭何干?”李承乾又是一陣疑惑道。
蘇夜擺了擺手,淡定道。
“我聽說他們吐蕃人的酒量都很好,想來那松贊干布也必然瞧不上我們中原人的酒?!?/p>
“你只要把我送給你父親的那兩壇子二鍋頭送上,等到當今皇帝招待這松贊干布的時候,再讓你父親獻出此酒?!?/p>
“并且表明中原的壯士能喝上十碗這樣的酒,敢問他們吐蕃可有這類壯士?”
“那松贊干布若是敢接招,那便讓他喝上三碗,三碗過后,就是再能耐的人,也得趴下,到那時,他威風(fēng)自然就消了?!?/p>
“而若是他不敢接招的話,那便是當眾低人一頭,失了英雄氣,這樣一來,問題不也是迎刃而解了嗎?”
話音落下,李承乾表情激動。
“蘇先生,您……您當真是神機妙算,想不到還有如此妙計,我這腦子怎么就沒想到呢?”
蘇夜擺了擺手。
“你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只是把你父親對你的評價看的太重了,有時候不必如此在意他人的評價?!?/p>
“你既然是家中的嫡長子,只需做好自己,隨心所欲便是,只要問心無愧,又有誰能威脅到你的地位呢?”
“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讓你送你父親那兩壇酒,乃是酒色財氣之物嗎?”
李承乾躬身道,“蘇先生之言,真可謂是金玉良言,在下佩服,請?zhí)K先生受在下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
“快快請起!”
蘇夜將李承乾扶起來之后,后者又說道。
“不過蘇先生,四弟之言,我又當如何反駁呢?按他所言,雖說是有些窮兵黷武,但在父親眼中卻是很有骨氣?!?/p>
蘇夜輕笑道,“這個好說,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