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宗主說我是宗門鳩占鵲巢的假圣子。
要我簽下奴契,償還宗門一百萬的栽培費(fèi)。
我開始任勞任怨地被宗門和真圣子使喚。
直到有一天,我聽到真圣子沈星和宗主的對話。
“爹爹,我們這樣欺騙兄長真的好嗎?要是兄長知曉真相又要對我下手怎么辦?”
宗主冷笑一聲:“哼,即使他真想起來又如何?那一百萬還不完,他就永遠(yuǎn)只能被奴契制約,敢傷害主人,光是奴契的反噬都夠他喝一壺了?!?/p>
我終于想起一切。
原來我才是宗門至高無上的圣子。
而真正鳩占鵲巢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沈清。
是宗主夫婦覺得我蛇蝎心腸,難擔(dān)大任,才聯(lián)合沈清騙取我的圣子之位。
可他們不知道,圣子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摹?/p>
只有身負(fù)天玄明骨的人,才能抗下繼任圣典上的紫焰天雷。
我拖著自己仿佛漏風(fēng)的殘軀敗體站在宗門前。
宗門張燈結(jié)彩,無不在為即將到來的圣子繼任大典慶祝著。
沈清被大家眾星捧月地圍在中間奉承,而我卻像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躲在暗處偷窺。
可明明不論是他身上的金絲流光法衣,亦或是此刻圍在他身邊的父母,本該都是我的。
為了幫他賀喜,去鬼川取冰山雪蓮時,被玄獸踩斷渾身筋骨的痛,竟也比不上此刻半分。
在今天之前,我都深信不疑地以為自己是宗門鳩占鵲巢的假圣子。
直到在鬼川中,玄獸即將踩斷我脖頸的瞬間,我才終于想起一切。
我是宗門被抱錯的真圣子。
我被找回后,父母因?yàn)樯岵坏眉偈プ由蚯澹桶阉^續(xù)養(yǎng)在身邊。
全宗的資源如流水般朝我傾來。
沈清受不了身份改變的落差,趁我閉關(guān)害我走火入魔。
等眾人趕到時,見到的便是我用劍將沈清刺在石壁上的畫面。
父親一怒之下封了我的記憶。
告知眾弟子我是詭計多端的邪魔,沈清才是被冤枉的真圣子。
心臟被片片凌遲,我竟真的嘔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守門的弟子嫌惡地捂住鼻子退后兩步。
“他怎么還能活著?不是說入了鬼川十死無生嗎?”
“快把他趕走,今天圣子繼任這種大喜日子,可不能讓他攪和了?!?/p>
守門弟子的拳腳鋪天蓋地般落在我身上。
眼前一片猩紅。
模糊間,我看見母親正笑著將鎮(zhèn)宗的青玉劍遞給沈清。
忽遠(yuǎn)忽近的討論聲傳進(jìn)我的耳朵:
“欸!圣子腰間掛的那個玉佩,好像就是前幾天在拍賣會拍出30萬靈石的那個!”
“那當(dāng)然,這些可都是宗主搜羅了好幾個月才來尋來的法寶,為的就是讓圣子能安然無恙渡劫。”
......
后面的話我已經(jīng)聽不見了。
此時我的心中只縈繞著一個想法:原來渡雷劫也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嗎?
那為什么當(dāng)初我為了突破金丹,服用一顆十靈石的固體丹,也要被父親母親唾棄是不思進(jìn)???
明明我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
拳打腳踢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yuǎn),我漸漸感受不到半點(diǎn)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