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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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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六七米長的骨翅在男人身后展開,光潔、無毛,翅膀上凸起的骨頭撐起薄薄一層皮肉,漆黑的雙翅泛起深邃冷冽的金屬般的光澤。

本就高大的男人配上一對巨大的翅膀越發(fā)顯得神秘莫測,那把熟悉的激光槍再度有了用武之地,槍口依舊對準(zhǔn)明理的腦袋。

男人語氣沉沉,恍若已經(jīng)失去耐心:“放下武器,跟我走?!?/p>

降落在陌生的星球,煞氣滿身的危險男人要將他帶走,誰走誰孫子!

明理乖巧地笑,毫不猶豫地扔掉刺刀,老實巴交地說:“長官,我跟你走。”

男人暗自提高警惕,暗金色的眸子微瞇,越發(fā)像某種危險的野生動物。他收起翅膀落地,右手持槍,左手在后腰摸出一副手銬。

手銬先扣住明理的左手腕,電光火石之間,明理伸手奪槍,男人迅速把槍拋向上空,左手尚未來得及動作就被明理用手銬扣住,兩個人的左手徹底被同一副手銬鎖死。

忽然,強(qiáng)大的精神力從明理身上迸發(fā),攻擊向?qū)Ψ剑腥四樕蛔?,悶哼一聲,整個人小山一樣倒向明理。

明理硬撐著沒被他壓倒,戴著手銬的左手抓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舉過頭頂,把他雙手都控制住,然后穩(wěn)穩(wěn)抓住從空中掉下來的激光槍,槍口抵著男人的太陽穴,語調(diào)含笑:“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吶,長官?!?/p>

被精神力沖擊以后腦袋昏沉,男人倒在明理懷里,手被他提著,下巴擱在明理肩膀,若是忽略手銬和激光槍,端的是一副親昵的姿態(tài)。

“精神力……你沒事?”男人的語氣虛弱,但仍能聽出其中的詫異。

有事的怎么也不能是他吧?明理直覺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明理再度換了個姿勢,整個人站在男人身后,左手臂扣住他的脖頸,激光槍對準(zhǔn)悄然靠近的三個人,砰砰砰連續(xù)三槍以后,一人重傷,兩人輕傷。

“你的部下好弱?!?/p>

男人:“……”

蘭德怒了:“混蛋!放開少將!”

明理語氣玩味:“少將?你很重要啊?!?/p>

男人:“……”

赫爾蘭特暗金色的眼眸溢出星星點點的寒意,蘭德打了個寒顫,眼神堅毅。

少將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救下來的!

明理并沒有給他營救的機(jī)會,明理手中的激光槍調(diào)轉(zhuǎn)槍口,自赫爾蘭特右肩迸射出一道染血的光束。

“少將!”

“千萬別輕舉妄動?!泵骼泶鬼聪虮皇咒D連接在一起的兩只左手,勒住對方脖頸的胳膊又緊了緊。

他貼近赫爾蘭特的臉,長發(fā)散亂,吐息溫?zé)?,語調(diào)寒涼,像一條吐露猩紅舌尖的毒蛇。

“不然長官會疼,我也會疼的?!?/p>

右肩受傷,右手徹底廢了,左手又被手銬控住,赫爾蘭特的左手因疼痛而緊握成拳時,指甲在明理下頜留下一道細(xì)長的血痕。

這到底誰更疼啊喂?!

赫爾蘭特臉色蒼白,語氣越發(fā)虛弱:“你想要什么?”

“我……” 明理忽然一陣眩暈,腳下被赫爾蘭特用力絆倒,兩個人一起倒下,蘭德兩人快速上前幫忙,把明理摁在地上。

解開手銬的赫爾蘭特筆直站立,右肩的血窟窿還在往外滲血,鮮血在指尖凝聚、滴落,開出朵朵血色的花。

赫爾蘭特腳踩明理胸口,沉重的力道像是要把他的胸骨踩碎。

赫爾蘭特那雙暗金色的眸無波無瀾,眼簾微闔,居高臨下地瞥明理一眼,然后彎下腰把漆黑的頸環(huán)給他戴上,冰涼的金屬禁錮他。

是束縛,是鐐銬,是階下囚的標(biāo)志。

赫爾蘭特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黑色頸環(huán)握住明理的脖頸,大拇指稍微用力摁住喉結(jié),壓迫感從喉結(jié)處傳來,明理不適地仰起頭,頸部線條分明,喉結(jié)難耐地滾動著。

額頭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又開始流血,鮮血本打算向下流淌,卻因為主人被迫仰起頭的動作在眼角處改道,像一滴血淚,沒入凌亂的長發(fā)。

赫爾蘭特低笑一聲,轉(zhuǎn)而用指腹用力碾過明理下頜的那道血痕,其余四指搭在大動脈感受細(xì)微的跳動,菲薄的唇彎出上揚(yáng)的弧度。

“士兵,襲擊長官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戴上這個莫名其妙的頸環(huán)以后明理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流失,最后被控制在某個很低的水平,至于精神力更是一絲也無法調(diào)用。

#已老實#

這個混蛋竟然在指甲上抹藥!

明理:“長官,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可以解釋?!?/p>

“嗯?!焙諣柼m特點點頭,明理大受鼓舞,剛想說話就被堵了回去,“我不聽?!?/p>

明理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先前被壓制的一口老血猛然吐出,盡數(shù)噴到赫爾蘭特胸口,還有些濺到他臉上。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這種意外……嗯,很難說是意外。

赫爾蘭特的指腹在下頜擦過,抹出一條蜿蜒的血痕,他單手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嫌棄地把染血的衣領(lǐng)扒開,露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用優(yōu)雅而緩慢的語調(diào)說:“你,活膩了?”

蘭德嚇得目瞪口呆:“少將,他、他……”

“長官,我不是故意的,我快死了?!泵骼須馊粲谓z,病若西子,“臨死之前我有個遺愿?!?/p>

赫爾蘭特簡直氣笑了:“憋著!”

“蘭德,你先把托克帶回去?!蓖锌耸悄莻€重傷的士兵。

留下的歐文站在明理旁邊:“少將,他怎么辦?”

赫爾蘭特睨明理一眼:“士兵,起來,自己走?!?/p>

聽到赫爾蘭特的話,明理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西子捧心的姿態(tài):“長官,我真的快死了?!?/p>

赫爾蘭特瞧不慣他這副歪歪扭扭的樣子,伸手拽了他一把,明理整個人朝他倒過來,仔細(xì)一看,呃……好像真的快死了。

經(jīng)歷過黑洞的顛簸,又跟赫爾蘭特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作戰(zhàn),這會兒可不是就要死了嘛。

黑色的翅膀在空中留下兩道殘影,沒過多久,一艘巨型軍艦出現(xiàn)在眼前。

負(fù)責(zé)警戒的士兵見赫爾蘭特渾身是血,大驚失色:“少將,您怎么……我去叫拉爾醫(yī)生!”

一行人進(jìn)入軍艦,拉爾醫(yī)生匆匆忙忙趕來,赫爾蘭特指了指身后被歐文抱著的明理:“我沒事,你先給他看看,別讓他死了?!?/p>

拉爾盯著赫爾蘭特肩膀上那個血窟窿看了會兒,冷淡的神色變換,最后沉聲道:“跟我來吧?!?/p>

拉爾的腳步匆匆,歐文慌忙跟上。

安置好明理,赫爾蘭特自行前往醫(yī)療室療傷,又回房間洗澡換衣,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出異樣。

他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板寸利落,眉眼清晰,領(lǐng)口解開一顆扣子,袖子隨意向上挽了兩圈,小臂肌肉分明,看起來放松許多。

“扣扣——”

“進(jìn)來?!?/p>

拉爾步履帶風(fēng)地走進(jìn)來,伸手就要扒赫爾蘭特衣服,語氣興奮:“聽說你被那只來歷不明的雌蟲打了一個血窟窿,我看看傷的怎么樣,剛才沒看清?!?/p>

赫爾蘭特一巴掌拍開他不規(guī)矩的手,皮笑肉不笑:“讓你失望了,我已經(jīng)好了?!?/p>

拉爾一秒高冷,轉(zhuǎn)身就走,白大褂甩出一個冷漠的弧度。

赫爾蘭特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滾回來?!?/p>

拉爾立馬就回來了,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沒骨頭似的攤著,高冷人設(shè)碎了一地,有氣無力地說道:“沒意思?!?/p>

“那我陪你去訓(xùn)練室過兩招?”赫爾蘭特說的認(rèn)真。

拉爾很傷心,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模樣:“練個屁!要問什么趕緊問,這個房間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p>

赫爾蘭特收斂了玩笑的姿態(tài),問:“那只雌蟲什么情況?”


更新時間:2025-07-09 21:2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