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陳綿綿是白雪公主,那我連灰姑娘落魄的時期都比不上。
我媽常說一樣的養(yǎng)法,為什么我比她差那么多。
怎么可能一樣呢,我媽是家庭主婦,我爸一個人的工資都花在了陳綿綿身上,甚至不夠。
而我總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我永遠忘不了高三時陳綿綿在“百日誓師”大會上當眾讀那封還未表明心跡的信。
我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我以為我跑得夠快就能阻止她,誰能想到她將我的信復(fù)印上百份傳給在場的學生以及家長。
“陳綿綿,這是我的隱私?!蔽遗鹬?,青春期的自尊心被她踐踏得體無完膚,我已經(jīng)聽不見周圍的一切聲音,但我知道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打量我,都在嘲笑我。
“長芙,我不知道這是你的信,是姐姐給我的。”
她眨巴著眼睛,語氣顯得格外真誠,只有我才能看懂她眼里得逞后的得意。
“沈長芙,你怎么有臉怪你小姨的,要不是她我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不要臉?!?/p>
我抬頭看向我媽,看著她眼里的厭惡我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兒,是一個仇人。
“媽,陳綿綿……”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jīng)帶著陳綿綿利落地離開。
我抬頭看向周圍,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唾沫星子似要將我淹死一般,目光看向暗戀的男孩子,他眉頭緊鎖,與我對視時眼里的嫌棄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病原體。
3
陳綿綿是在小學時來到我家,那時候外婆剛?cè)ナ?,臨終前拉住我媽的手說要照顧好妹妹,這句話困住了我媽也困住了我。
那時候的她嘴邊常掛著一句話:任何人都有媽媽,就我和姐姐沒有。
陳綿綿想要什么時就會說起這話,勾起我媽的母愛,然后滿足她要的一切。
“姐姐,這個房間好像媽媽給我布置的。”
她口中的房間是我的臥室,房間的所有都是我布置的,我心里不一陣無語,難不成我是陳綿綿她媽嗎?她這樣說也不怕外婆半夜找上她。
“長芙,你小姨她可以和你住嗎?”
那時候的我媽會和我商量,也會照顧我的感受。
可還沒等我出聲,陳綿綿便開始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