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綠蕪突然抬頭看向我。
一張臉哭得通紅,卻滿是難以置信。
我居高臨下看著綠蕪哭嚎著被李嬤嬤帶來的粗使嬤嬤拖走。
“嬤嬤,今日這件事記得處理好,但凡有一絲半點泄露出去,后果你也明白。”
“小姐盡管放心,我看她們哪個敢亂說。”
李嬤嬤說罷,掃了一眼兀自站在我身邊的沈儒意。
此時他顯然被我突然的轉(zhuǎn)變驚得不知所措,一臉僵硬。
半晌才勉強展顏。
“保寧,想來你大病初愈尚不太清醒,早在五日前你便已經(jīng)拒絕了太子妃的備選,太傅也稟明了圣上,難道你不記得了?”
他面露焦色,說著便要上手撫摸我的額頭,一雙如松林皓月的眸飽含關(guān)切。
我曾經(jīng)有多迷戀這雙眼睛,如今就有多討厭它。
五天前,我的確央求我爹拒了太子妃備選。
那時,我滿心滿眼都是沈儒意。
只覺這天底下的男子,無人能與之相比。
然而,如今的我卻是經(jīng)過上一世的含冤而死后重生的我。
更是看清了沈儒意人皮下的真面目。
“那時我尚在病中,病中胡言亂語豈可當真?若能成為太子妃那可是光耀門楣的事,我怎會拒絕?!?/p>
“沈公子還請自重?!?/p>
沈儒意的臉色一白,淺淺的笑意僵在嘴角,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自重?你讓我自重?那你我之間的那些海誓山盟又算什么?”
“我跟你海誓山盟?”我戲謔地看著他。
“來人,給我將這個浪徒子亂棍打出去!”我沖著門外大喊。
下一刻,一群拎著棍棒的家丁,將沈儒意強拉硬拽了出去。
2
沈儒意是我外出游玩時“撿”回太傅府的。
彼時他跌落山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即便如此我還是一眼便被他的俊美容貌所吸引,堅持把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帶回了家。
我一個未出閣的名門貴女,不顧父母的勸阻,寸步不離地守在沈儒意的身邊悉心照料,現(xiàn)在想想我簡直是……
不過,沈儒意并非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蘇醒后他留在府中,投我父親所好,洋洋灑灑寫了《滕王閣序》和《赤壁賦》兩篇絕世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