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話語如同寒風(fēng)中的一抹利刃，劃破了章羽心中的沉寂。
他凝視著遠(yuǎn)方，眼神復(fù)雜。
“你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魔窟”章羽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此事風(fēng)險極大，你會有危險?！?/p>
小寒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決絕：“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向死而生，方能得到一線生機，這可是你經(jīng)常與他們說的，況且我跟王家也要做一個了斷?！?/p>
章羽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小寒的肩膀，沉聲道：“我讓李清送你去?！?/p>
“過了一年，或許會有些改變，等我先要摸清王家的的守衛(wèi)分布、巡邏路線以及王川的作息習(xí)慣?！?/p>
小寒緩緩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靜與睿智，“你派人在王家后門等著，及時與我聯(lián)絡(luò)。”
章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看著眼前的小寒，越發(fā)覺得這女子不簡單，若她是個男人，定能在這亂世占據(jù)一席之地。
“老大！我們走了！”李清牽著兩匹馬跟章羽告別。
章羽默默點了點頭，目送著小寒上馬與李清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王家大院，已快六十歲的王川依舊紅光滿面，端著酒杯看著眼前的歌舞，桌上擺的珍饈美食讓王川提不起一絲食欲，只因眼前的景象更加醉人。
伴隨著輕柔舒緩，溫滑如流水的管弦絲竹之聲，七隊男女舞者自屏風(fēng)兩邊翩然而出。
女子俱是二八妙齡，一水的穿著棗花碧蘿錦繡衫，下著淺紅絲褲微露綢緞縷，腰間圍著袖帶垂于膝下。
男子俱是年齡也不過十五六，竟是清一色的長發(fā)及肩，女子模樣。都穿著一身黑絲衫，靑緞皂靴。
打眼一看女若桃李之艷，男似粉雕玉琢。
彼此間縱橫交錯，一邊隨節(jié)而舞一邊互送媚眼秋波，看的王川神魂俱失，滿面淫蕩。
只見他端起酒杯對身旁桌上的人道：“大人，今夜的歌舞如何？”
旁邊桌上坐著一個黑臉漢子，面相粗獷，雖說與大胤國人并無二致，可那股異族的氣息卻是掩蓋不住。
他說著生硬的漢語：“好，很好，你們大胤國的女子就是白嫩！難得你有心了！”
這黑臉漢子名叫兀赤，是個蠻族人。
王川見風(fēng)使舵，眼見大胤國的軍隊大敗，轉(zhuǎn)頭便投靠了蠻人，費盡了心思才與蠻兵搭上了話。
許諾王家可以為蠻兵提供糧草均需，為的是保全自己的財產(chǎn)。
這兀赤便是蠻兵的代表，王川湊近討好的說道：“在下早已給您備下了厚禮，還請您回去后在托岳將軍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兀赤哈哈笑道，操著一口別扭的話道：“難得你如此明事理，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你能兌現(xiàn)你的承諾，托岳大人保你一家平安！”
“在下竭盡所能，一定讓托岳大人滿意！”王川一臉諂媚的笑道。
二人推杯換盞，酒宴的氣氛也瞬間達(dá)到了高潮，絲竹聲陡然間換了個節(jié)奏，變得急促了起來，先是七個女子，踏著節(jié)拍開始脫衣，男的也開始松衣解帶
不一會便已經(jīng)是一絲不掛，七對玉體橫陳，在猩紅的地毯上白的格外扎眼，彼此間捉對摟抱，淫靡之聲不堪入耳，至此曲聲漸漸停，只余下徐徐簫聲回蕩。
看的在場之人直喘粗氣，尤其是那來自蠻族的兀赤哪見過這等場面，一顆堅硬的心此時就像剝了殼的荔枝掉在了地上。
王川眼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對兀赤道：“大人，在下已經(jīng)為您備好了禮物，絕對是一等一的貨色，已經(jīng)送到您的房間了！”
兀赤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川的肩膀，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回了房間。
等兀赤走后，走進(jìn)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王川耳邊說了幾句。
王川猥瑣的笑道:“小寒？她終于熬不住回來了么？”
來人點了點頭道:“只怕快要餓死了，這才想起老爺?shù)暮?！?/p>
王川臉色扭曲道:“老爺我就喜歡玩烈馬，帶她去梳洗一番打扮的精致些，帶到我房間去！”
管家模樣的人領(lǐng)命而去，領(lǐng)著小寒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裳，略施粉黛后竟如同換了一個人。
小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像不認(rèn)識了一般。
云鬢斜簪，輕紗蔽體，朱紅色的嘴唇平添了幾分嫵媚，近看似天宮艷姬，遠(yuǎn)看像出水芙蓉，當(dāng)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管家模樣的人道:“不怪老爺對你心心念念，真是個美人呢，你說你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好日子就在眼前，你低低頭不就行了？”
“咱這種命賤的人不是誰都能遇到這種機會！”
“王管家說的是，小寒都想明白了！”開口宛若黃鸝出谷，帶著幾分魅惑。
王管家聽的都有些恍惚，趕忙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就帶你去見老爺！”
小寒跟在管家身后，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王川的房間，管家輕輕推開門，示意小寒進(jìn)去。小寒深吸一口氣，邁進(jìn)了門檻。
房間內(nèi)，燭光搖曳，映照出王川那張滿是皺紋堆滿淫笑的老臉。
他坐在桌旁，手中把玩著一串精致的玉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玩味。
“你舍得回來了？”王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
小寒微微欠身行禮，聲音細(xì)若蚊蚋：“是，老爺。”王川抬起頭，仔細(xì)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小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嗯，不錯，清瘦了些，不過卻是更有味道了?！?/p>
說著，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脫光衣服，爬過來！”
小寒心中一緊，卻仍強作鎮(zhèn)定，緩緩解開了腰間絲帶，紗裙滑落，露出了脂玉般的肌膚。
遲疑了半晌，終究還是跪了下去，慢慢的爬到了王川身前。
看著眼前傾國傾城的玉人，王川被撩撥的邪火上頭，卻發(fā)泄不出來。
只因他身患隱疾，早已對房事無能為力。
王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留你嗎？”
小寒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王川輕笑一聲，松開她的下巴：“因為你是個有骨氣的丫頭，我喜歡有骨氣的人。但記住，骨氣不能當(dāng)飯吃，在這個亂世里，只有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