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站在工部工坊的廢料堆前，對著一坨燒糊的鐵疙瘩直嘬牙花子。昨兒個他照著記憶里的瓦特蒸汽機圖紙，鼓搗了個"簡易版蒸汽鍋爐"，結(jié)果剛點起火，那鐵殼子就跟放炮似的"砰"地炸開，差點把阿柱的眉毛給燎了。此刻小胖子正蹲在墻角抹眼淚，腦門上還貼著塊王寡婦給的創(chuàng)可貼，活像個長了白尾巴的小松鼠。
"師父，這玩意兒比投石機難搞多了，"阿柱抽抽搭搭地遞過來半塊燒餅，"要不咱先歇會兒？您都三天沒合眼了，再熬下去該成'人形干電池'了。"林羽咬了口燒餅，發(fā)現(xiàn)里面夾的不是肉而是炭灰，忍不住吐槽："歇啥??？皇帝老兒昨兒下了圣旨，說要是三個月內(nèi)造不出'會跑的鐵牛'，就把咱工坊改成御膳房——到時候你小子天天給皇上烤燒餅得了。"
正說著，就聽見工坊外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跟放鞭炮似的。林羽探出頭一瞅，好家伙，丞相大人帶著幾個御史大夫殺過來了，手里還捧著本《農(nóng)桑輯要》，活像捧著尚方寶劍。為首的御史中丞指著工坊里的蒸汽管道，扯著嗓子喊："林羽！你竟敢在工部搞這些妖魔鬼怪，莫不是想讓老祖宗的基業(yè)毀在你手里？"
"我說中丞大人，"林羽拍了拍手上的炭灰，"您這話說得就跟'內(nèi)卷'似的，老盯著老祖宗的規(guī)矩有意思嗎？要不咱打個賭，等這蒸汽火車造出來，您要是敢坐，就算我輸，咋樣？"御史中丞的胡子抖得跟電動馬達似的："荒謬！老夫就算從這城墻上跳下去，也絕不......"話還沒說完，就見阿柱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風箱，"呼"的一聲噴出股熱氣，差點沒把老頭的胡子燙卷。
丞相大人咳嗽了兩聲，上前打圓場："林侍郎啊，不是老夫保守，實在是這'鐵牛'聽著就邪乎。你看這工坊里烏煙瘴氣的，跟鬧鬼似的，傳出去影響多不好......"林羽心里罵了句"老狐貍"，面上卻堆起笑："丞相大人既然來了，不如幫咱掌掌眼？您看這銅制活塞，要是換成精鐵的，是不是更抗造？"說著遞過去一塊磨得锃亮的金屬片。
丞相大人剛接過金屬片，就聽"咣當"一聲，旁邊的小工匠不小心踢翻了水桶，水潑在燒紅的鐵板上，"滋啦"冒起一陣白煙。老頭嚇得手一哆嗦，金屬片"啪嗒"掉在地上，正好砸中他的腳尖。"哎喲！"丞相大人抱著腳直跳腳，"這、這簡直是'物理攻擊'！林羽，你這工坊太危險，趕緊給我 shut down！"
林羽強忍著笑，彎腰撿起金屬片："丞相大人莫慌，這只是個小意外。您看啊，蒸汽這玩意兒雖然猛，但只要控制好了，就是'人形推土機'，以后運糧運兵比八抬大轎還快。再說了，您剛才被砸的那塊鐵，要是做成'防彈馬甲'，戰(zhàn)場上能擋好幾箭呢！"
正扯皮呢，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駕！駕！"的吆喝聲，抬頭一瞅，皇帝老兒居然騎著匹汗血寶馬，帶著后宮嬪妃來"微服私訪"了。最絕的是，皇后娘娘頭上還戴著個林羽送的"機械發(fā)簪"——用小齒輪和發(fā)條做的，一擰就能轉(zhuǎn)圈圈，這會兒正"咔嗒咔嗒"地閃著光，把旁邊的宮女們眼都看直了。
"林愛卿，朕來驗收'鐵牛'了！"皇帝翻身下馬，靴子上還沾著草屑，顯然是偷跑出宮沒走正門，"聽說你這兒鬧'工傷'了？要不要朕給你派幾個太醫(yī)？"林羽剛想開口，就見皇后娘娘捂著嘴笑出聲："林侍郎，我那發(fā)簪真是'絕絕子'，昨兒個宴會上，貴妃們都問哪兒買的呢！"
"咳，娘娘喜歡就好，"林羽摸了摸鼻子，"不過咱這會兒正跟丞相大人探討'技術(shù)倫理'問題呢。您看這蒸汽火車，要是造出來，以后老百姓出門'說走就走'，再也不用靠兩條腿丈量世界了，是不是'yyds'？"皇帝聽得眼睛發(fā)亮，轉(zhuǎn)頭就沖丞相大人瞪眼："老東西，你剛才說啥？要 shut down 工坊？信不信朕讓你去給蒸汽火車當燃料？"
丞相大人嚇得臉都綠了，連連擺手："陛下誤會了！老夫是擔心安全問題......"話沒說完，就見林羽突然抄起根銅管，往鍋爐里倒了勺水，然后用火折子一點——"轟"的一聲，銅管里噴出尺把長的蒸汽，直接把房梁上的灰都震下來了?；实蹏樀煤笸税氩剑瑓s又忍不住往前湊："乖乖，這比朕的煙花還帶勁！林愛卿，趕緊給朕整個縮小版的，朕要在后宮開'蒸汽派對'！"
折騰了一整天，丞相大人帶著御史們灰溜溜地走了，臨走前還被林羽塞了本《蒸汽機入門100問》，美其名曰"技術(shù)扶貧"。夜幕降臨時，工坊里終于安靜下來，林羽揉著酸痛的腰，看著眼前初具雛形的蒸汽火車頭，突然想起現(xiàn)代實驗室的咖啡機——要是這會兒能來杯冰美式，那簡直"奧利給"了。
"師父，您看這輪子咋樣？"阿柱拖來個巨大的木輪，外面裹著圈鐵皮，"我照著您說的，整了個'彈性緩沖裝置'，用豬膀胱做的密封圈，就是味道有點上頭......"林羽湊近一聞，差點沒yue出來："我說你小子，咋不用牛皮呢？豬膀胱擱夏天不得餿了？"阿柱撓了撓頭："牛皮都被御膳房搶去做鼓了，說是備戰(zhàn)用......"
正說著，工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王寡婦端著個食盒探進頭來："林大人，我給您送夜宵來了，桂花糖粥配醬牛肉......"話音未落，就見阿柱捂著鼻子怪叫："師父，豬膀胱漏了！"林羽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那木輪底下滲出黃黃的液體，混合著蒸汽的熱氣，整個工坊瞬間彌漫起一股"生化武器"般的味道。
王寡婦愣了三秒，突然"噗嗤"笑出聲："林大人，您這是在搞'黑暗料理'呢？早知道我?guī)c醋來了，正好去腥......"林羽苦笑著擺手："得，今晚就當免費蒸桑拿了。阿柱，趕緊把這玩意兒抬出去埋了，明天去鐵匠鋪搶點牛皮，就說是皇上欽點的'特級材料'。"
第二天一早，林羽就被一陣"咚咚咚"的砸門聲吵醒。開門一看，居然是周大人，這回胡子倒是全剃了，光溜溜的下巴跟煮雞蛋似的。"林侍郎，大事不好！"周大人顧不上寒暄，"丞相聯(lián)合禮部，上折子說您'以奇技亂國，當禁之而后快'，陛下正在朝堂上跟他們吵架呢！"
"怕個錘子！"林羽抄起扳手別在腰間，"走，咱去朝堂上跟他們掰扯掰扯。正好讓那幫老頑固看看，啥叫'技術(shù)改變命運，蒸汽創(chuàng)造未來'！"三人火急火燎地趕到金鑾殿，就聽見丞相大人正在慷慨陳詞："陛下，老臣敢保證，那蒸汽火車要是跑起來，必傷龍脈！當年秦始皇......"
"拉倒吧您！"林羽直接打斷，"秦始皇要是有這玩意兒，早把匈奴趕到西伯利亞去了。再說了，龍脈不龍脈的，您咋知道不是老祖宗盼著咱們搞'基建狂魔'呢？"皇帝一拍龍椅："說得好！朕昨天夢見老祖宗了，說讓朕支持林愛卿，還夸他是'古代特斯拉'！"
丞相大人氣得直哆嗦："陛下怎能聽信妖言......"話沒說完，就見林羽從袖子里掏出個小模型——正是縮小版的蒸汽火車，下面還連著節(jié)車廂，里面坐著個木雕小人。"看好了，這波叫'實力打臉'。"林羽往鍋爐里倒了勺熱水，點燃底下的酒精塊，就見小火車"嗚嗚"響了兩聲，居然"哐當哐當"地在殿上跑了起來，最后"砰"地撞在丞相腳邊，把他的朝靴都撞歪了。
滿朝文武集體"哇塞"，就連一直板著臉的御史中丞都忍不住往前湊?；实蹣返弥迸拇笸龋?妙啊！這小木頭人還會招手呢！林愛卿，趕緊給朕整個大的，朕要坐著這玩意兒去巡視邊境，讓天楚國的人看看，咱云瀾國已經(jīng)'起飛'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幾個士兵抬著個渾身是血的斥候闖了進來："陛下！天楚國派了'象兵'！那大象踩起城墻來跟踩螞蟻似的，咱們的投石機根本不管用！"殿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丞相大人趁機跳出來："您看，這就是逆天而行的后果！趕緊停了那蒸汽邪物，向老天請罪......"
"請你大爺！"林羽罵罵咧咧地掏出圖紙，"象兵咋了？咱有'機械馴象師'！阿柱，把咱昨天畫的'齒輪陷阱'圖拿出來！還有，通知鐵匠鋪，連夜打造五百副'鐵蒺藜'，要帶倒刺的那種，保證讓大象踩上去就跟踩了榴蓮似的！"
皇帝咽了口唾沫："林愛卿，這......能行嗎？"林羽翻了個白眼："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再說了，咱的蒸汽火車雖然沒完工，但'防彈馬甲'已經(jīng)量產(chǎn)了，讓前排士兵都穿上，就算大象鼻子卷人，也跟卷鐵板似的，啃都啃不動！"
散朝后，林羽帶著阿柱直奔工坊，路上正好碰見王寡婦挎著籃子過來。"聽說要打象兵？"王寡婦往他手里塞了個油紙包，"給，里頭是我腌的辣白菜，吃了提精神。要是缺布料做馬甲，我家還有兩匹蜀錦，大紅花的，穿上肯定'亮瞎眼'。"
林羽心里一暖，剛想道謝，就聽阿柱在旁邊嘀咕："師父，王寡婦對您可真好，比我?guī)熌镞€貼心......"話沒說完就被林羽敲了腦殼："瞎說什么呢！趕緊干活去，等打完這仗，咱給王寡婦的糖粥鋪裝個'自動攪粥機'，省得她天天累得胳膊酸。"
接下來的三天，工坊里簡直跟"魔鬼訓練營"似的。林羽帶著工匠們一邊趕制防彈馬甲，一邊改良齒輪陷阱——所謂齒輪陷阱，其實就是個埋在地下的巨型齒輪陣，上面蓋著浮土，大象踩上去就會觸發(fā)機關，齒輪倒轉(zhuǎn)著往地下陷，跟現(xiàn)代的捕獸夾似的。阿柱還突發(fā)奇想，在齒輪上焊了些"狼牙棒"似的尖刺，美其名曰"大象見了都得喊爹"。
第四天清晨，林羽站在城墻上，看著城下整齊排列的"機械部隊"——前排士兵穿著亮閃閃的防彈馬甲，手里拿著改良版的弩機；中間是三百架改良投石機，這回里面裝的不是石彈，而是林羽秘制的"震天雷"——用鐵皮裹著火藥和碎鐵片，落地就炸成一片"鋼鐵雨"；最后面則是幾十個偽裝成草堆的齒輪陷阱，等著大象上鉤。
遠處，天楚國的象兵終于來了。幾十頭大象披著鐵甲，鼻子上卷著巨木，活像移動的城墻。象背上的士兵揮舞著彎刀，嘴里喊著聽不懂的口號，跟開了"狂暴模式"似的。林羽摸了摸腰間的扳手，突然想起現(xiàn)代玩的《全面戰(zhàn)爭》游戲——此刻他手里的，可是真正的"戰(zhàn)爭機器"。
"放陷阱！"林羽一聲令下，幾個士兵拉動繩索，遠處的"草堆"突然翻起，露出下面黑黢黢的齒輪陣。最前面的大象猝不及防，一腳踩上去，就聽見"咔嚓"一聲，齒輪猛地轉(zhuǎn)動，鋒利的尖刺劃破象蹄，大象疼得發(fā)出震天的悲鳴，當場跪倒在地，把背上的士兵甩得七零八落。
"好樣的！"阿柱在旁邊蹦得老高，"師父，這波'預判走位'簡直絕了！"林羽顧不上得意，大喊："投石機準備，目標象兵隊列中間，放！"三百架投石機同時發(fā)力，震天雷"咻"地飛出去，在空中炸開一片火光。大象本就受驚，這會兒更是亂了陣腳，掉頭就往回跑，反而把自家步兵踩得哭爹喊娘。
天楚國主將氣得拔劍亂揮："穩(wěn)住！給我殺回去......"話沒說完，就見林羽這邊的弩兵齊齊跪下，舉著改良弩機瞄準——所謂改良弩機，其實是加了"瞄準鏡"的單兵弩，用竹片和水晶磨成鏡片，雖然簡陋，但湊合能用。"三點一線，射人先射象！"林羽大喊，下一秒，無數(shù)弩箭破空而出，專往大象的眼睛和腋下招呼，這些都是鐵甲覆蓋不到的"弱點"。
戰(zhàn)場瞬間變成了"機械屠宰場"。大象踩中齒輪陷阱哀號不止，震天雷在敵陣中炸出一片血霧，防彈馬甲的士兵們組成盾墻，一步步往前推進。天楚國的士兵們哪兒見過這陣仗，紛紛扔下武器掉頭就跑，連主將的戰(zhàn)馬都被嚇得尥起了蹶子。
"贏了！咱們贏了！"阿柱抱著林羽的大腿哭得稀里嘩啦，"師父，您簡直是'人形外掛'！"林羽擦了擦臉上的硝煙，突然看見遠處的王寡婦站在城門邊，手里揮舞著塊紅布——大概是她那匹蜀錦改的。不知為啥，他心里突然有點發(fā)燙，比剛燒開的蒸汽還熱。
戰(zhàn)后論功行賞，皇帝老兒簡直大方得離譜——不僅給林羽封了"神機侯"，還賜了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門口還立了塊碑，上面刻著"機械先驅(qū)，功德無量"。最絕的是，皇帝居然下旨讓工部設立"技術(shù)專利局"，凡是工匠發(fā)明新技術(shù)，都能署名領賞，氣得丞相大人回家就犯了心口疼，差點沒把《論語》撕了。
當晚，林羽躺在新宅的床上，望著屋頂?shù)哪镜颀X輪——那是阿柱特意讓人刻的，說是"賽博朋克風"。正迷糊呢，就聽見窗外傳來"簌簌"的聲音，以為進了賊，抄起扳手就往外跑，結(jié)果看見王寡婦翻墻進來，懷里還抱著個食盒。
"噓，"王寡婦沖他比了個手勢，"我聽說你愛吃蜜餞，特意做了點桂花糖藕......"話音未落，就被林羽突然響起的肚子叫聲打斷了。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月光灑在院子里，映得王寡婦的臉比桂花還甜。林羽突然想起現(xiàn)代的一句情話："你是我的最佳輔助。"此刻他覺得，這話用在這兒，簡直完美。
就在這時，遠處的工坊突然傳來"咣當"一聲，像是齒輪相撞的聲音。阿柱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師父！蒸汽火車的活塞修好了，快來試跑??！"林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王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