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個游戲,名字叫做真真假假,參與游戲的人說出3個關(guān)于自己的經(jīng)歷,兩個真實,一個虛假,其他人來判斷,從中選出虛假的一項?!?/p>
“要是沒猜出來呢?”
“那還用說,直接喝酒??!”
“喬美女要玩嗎?”薛謹文笑瞇瞇的望著喬新月,嘴角翹起,恰好露出一對可愛的虎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喬新月裝作不自在的理了理耳際的碎發(fā),雙頰逐漸慢上一層薄紅。
“可以?!彼÷曊f,這些人無非又是想試探,或者是捉弄她。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青色經(jīng)絡,指尖輕撫,鴉羽似的睫毛恰好蓋住了她眼中揮之不去的冷色。
眾人圍著圓桌而坐,參與游戲的一共八個人,六個男生兩個女生。
抽簽決定參與游戲的順序,喬新月是第三個,薛謹文率先開了個頭。
第二個人結(jié)束后,就輪到了喬新月。
眾人的目光落在喬新月身上,有好奇的,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喬新月側(cè)頭看向傅青彥,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指尖微微泛白。
傅青彥伸手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紙條,“老子先來?!彼@么一說,眾人也不再說什么。
“第一件,前兩年,我參與一場賭局輸了八千萬!”他話音剛落下,薛謹文驚得張大嘴巴,“臥槽,這不會是真的吧!你爹沒把你打死!”
傅青彥瞥了薛謹文一眼,薛謹文心中升起不妙之感,只聽他繼續(xù)開口說道:“第二件,我把薛謹文的女裝照發(fā)到群里?!?/p>
旁邊圍觀的幾人頓時驚呼出聲,于景川在那里哈哈大笑,“還得是傅少…發(fā)發(fā)發(fā),快發(fā)…”
臥槽——
薛謹文繃不住了,這要是發(fā)出來,他的形象就全毀了,想也不想,當即求饒,“我錯了,哥,你是我親哥,我真錯了!”
“第三件…”傅青彥端起桌上的酒,仰頭飲盡,酒水順著下巴沒入衣領(lǐng),他淡淡說道:“我淋了一整場大雨?!?/p>
“傅少還能淋一整場的雨?”坐在喬新月旁邊的女孩子一臉詫異,她一頭齊耳短發(fā),娃娃臉看著十分可愛,于景川接過話頭,“所以這肯定是假的。”
葉均若有所思,“這八千萬肯定是真的?!彼聪蚋登鄰鄣壮錆M興味,“傅少,女裝照現(xiàn)在可以發(fā)了!”
“不能發(fā)!”薛謹文憤怒的大喊,“淋雨肯定是真的?!?/p>
他只能這么說,不然傅青彥就要發(fā)她的女裝照了,該死的傅青彥,這么多年了,照片竟然還沒刪。
于景川朝薛謹文使了個眼色,薛謹文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三人同盟因為傅青彥的一句話,瞬間土崩瓦解。
喬新月靜靜地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傅青彥性子桀驁不馴,但腦子向來聰明,只是偶爾爭強好勝罷了。
爭執(zhí)了一番,最終以傅青彥和薛謹文一起喝了三大杯酒結(jié)束,下一個參與游戲的人是喬新月。
傅青彥灌了太多酒,人有些迷糊,被人拉著扶出了包廂,他一離開,四周的氛圍瞬間變得古怪。
有幾個人臉上出現(xiàn)戲謔的笑,毫不掩飾,本來在吧臺喝酒的人也湊了過來。
喬新月抿了一口橙汁,角落里,一個帶著銀色耳釘?shù)纳倌曜旖枪雌鹨荒ㄐ?,“喬小姐,開始呀!到你了…”
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語氣充斥著似有若無的惡意。
喬新月太熟悉這種感覺了,這讓她想起了上輩子。
她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深,周遭的燈光仿佛被屏蔽在瞳孔之外,眸底似攏了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黑暗且陰冷。
“我從前以為人死后靈魂會進地府,所以燒了很多紙錢給以后的自己?!彼S口說道,低頭把玩著手里的玻璃杯,神情漫不經(jīng)心。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這個是真的嗎?真的會有人這么蠢嗎?”旁邊圍觀的一個女孩嘻嘻哈哈的說道。
“當然,蠢人無處不在!”有人接話。
“哈哈哈,快說下一個,你還有什么奇葩的經(jīng)歷啊!”
“……”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不停地在耳邊響起。
喬新月冷不丁的開口:“我跳過樓,從八樓跳下去?!彼穆曇羧彳?,此刻聽起來卻有幾分陰森感,“我數(shù)了一下,三秒就會落地。”
包廂內(nèi)仿佛被按下靜音鍵,議論聲戛然而止。
這話實在破壞氣氛,于景川皺眉想呵斥兩句,但礙于傅青彥的面子,并未說什么,只是神色冷了下來。
能讓傅青彥動了心思,果然不是什么簡單貨色!
薛謹文望著喬新月笑了笑,露出可愛的兩顆虎牙,“這肯定是假的,八樓跳下去,人肯定沒了!”
喬新月聞言笑而不語。
其實她從八樓摔下去的時候,還沒死,身體摔落的時候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就這么躺在冰冷的地磚上,聽著耳邊的譏笑和嘲諷,直到身體的血一點點流光后,她才死。
恨意如跗骨之蛆,在她身體里肆意蔓延。
四肢百骸,無一不痛。
她低垂著眉眼,抓著袖子的手不住的顫抖。
“你這樣算是破壞游戲規(guī)則了,得罰酒一杯!”于景川態(tài)度強硬的將滿杯的酒推到喬新月面前。
玻璃杯里酒水晃蕩,氣泡不斷涌出,一股濃烈的酒味順著空氣灌入鼻腔。
這些人,還真是該死??!
喬新月猛的抬起眼,嘴角噙著笑,偏頭望著于景川,“真的…要我喝嗎?”
聲音軟軟的,還帶著幾分笑,眼底一片冰寒。
我喝了,你可別后悔呀!
坐在喬新月旁邊的娃娃臉少女迫不及待的問道:“不喝也可以,那你說說,你是怎么勾搭上傅少的?”
勾搭!
真是個好詞呢!
喬新月笑得眉眼彎彎,“不如你去問問傅青彥,我是怎么勾搭上他的?”語氣帶著三分柔軟,三分怯弱,余下的全是冰冷。
傅青彥離開,這里所有人都露出了惡意。
惡犬的世界,果然都是惡犬!
娃娃臉少女名叫王悅音,是埃斯頓二年級學生,一直喜歡傅青彥,但她家世不算頂級,所以傅青彥每次的聚會,她都會找人帶她參加。
王悅音聽到喬新月的話臉色猛的一變,眼中怒色頓顯,“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在喬新月踏進包廂的那一刻,她的資料就在他們之間傳遍了。
她鄙夷的開口:“低賤的平民!”
又是這句話。
喬新月厭惡這里的一切,厭惡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將他們推入深淵。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喬新月嘴角勾起一抹笑,低聲道:“那你就是連平民也不如的廢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