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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警官眉頭緊鎖，看著眼前這出鬧劇，語氣公事公辦：“誰報的警？趙主任是吧？你說國寶被損毀，證據(jù)呢？”
趙主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聲叫道：“警察同 志！就是她！林愫！她親手擦的展柜，人贓并獲！那塊碎片就是證據(jù)！還有，她剛剛親口承認，她爺爺送的什么杏林春燕圖碗丟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馬衛(wèi)在一旁瘋狂點頭：“對！她這是賊喊捉賊！想混淆視聽！快把她抓起來！”
周圍的同事們敬畏地看著警察，又幸災樂禍地看著我，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我戴上手銬的凄慘模樣。
我沒有理會這群跳梁小丑，只是平靜地將還未掛斷的手機舉到耳邊：“爺爺，他們好像不信我?！?/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把電話給現(xiàn)場穿制服的負責人。”
我走到一臉不耐煩的警官面前，將手機遞了過去。
警官皺眉：“小姐，我們正在辦案，沒時間......”
他的話戛然而生。
因為他看清了我手機屏幕上那張樸素的，卻頻繁出現(xiàn)在國家級新聞發(fā)布會上的老人頭像。他接電話的手，甚至微微顫抖了一下。
“喂？您好，我是江城市局的......”
下一秒，警官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到駭然！
他原本微駝的背瞬間挺得筆直，對著手機連聲應道：“是！是！林老！我明白了！請您放心！我們立刻封鎖現(xiàn)場，保護好林小姐！絕不讓任何人動她一根頭發(fā)！”
掛斷電話，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從審視變成了恭敬。
趙主任和馬衛(wèi)徹底傻眼了，他們不明白，一個電話，怎么能讓警察的態(tài)度發(fā)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等他們想明白，博物館外傳來一陣急促尖銳的警笛聲，幾輛掛著京字頭特殊牌照的黑色轎車，穩(wěn)穩(wěn)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在眾人的簇擁下快步走入，他身后跟著滿頭大汗的省文化廳廳長，以及一位面色鐵青的中年人，胸口的徽章赫然寫著——國家文物局。
全場死寂。
趙主任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那位老專家甚至沒用放大鏡，只是隔著玻璃瞥了一眼那個鎮(zhèn)館之寶，便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哼，景德鎮(zhèn)的現(xiàn)代高仿，釉色虛浮，畫工匠氣，瓶身上的蝙蝠畫得跟蒼蠅似的，”他轉(zhuǎn)頭，“這種東西，在潘家園地攤上五百塊我都嫌貴！你們江城博物館，就是用這種垃圾來當鎮(zhèn)館之寶的？！”
他目光掃過已經(jīng)面無人色的趙主任和馬衛(wèi)。
“我問你們！”老專家一指展柜，“原來放在這里的，由林鏡玄老先生親自捐贈的國寶——清雍正琺瑯彩杏林春燕圖碗，去哪了？！”
省廳長嚇得魂飛魄散，指著癱軟的二人，發(fā)出一聲驚天怒吼：
“來人！把這兩個監(jiān)守自盜，誣告陷害的蛀蟲，給我銬起來！徹查?。 ?/p>
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鎖住了馬衛(wèi)還在發(fā)抖的手腕。
他兩眼一翻，竟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而趙主任，則像一灘爛泥，被警察拖著向外走，嘴里絕望地喃喃自語：“不可能......怎么會......她到底是誰......”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而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收回了手機。
爺爺?shù)男扌?，有時候，確實挺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