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喜慶的氛圍被打斷，婆婆掃了一眼樓梯上的睡衣男。
“又是你這個神經(jīng)病，今天我兒子喬遷大喜，我們家不和你一般見識。滾回你的狗窩睡覺去。”
睡衣男攥著電鉆，馬力從一檔開到了三檔。
“我說了，誰再吵我今天就殺了誰。”
婆婆還想說些什么，被王清清攔住。
王明扯著嘴角大搖大擺地走向男人對面，叫囂道：“今天這個爆竹我就要炸，你能拿我怎么辦？”
睡衣男冷笑著，舉著鋸子就準(zhǔn)備朝著王明批下來。
婆婆沒想到對方來真的，驚呼道：“我的兒子??！”
王清清也捂著嘴巴，閉著眼不敢多看一眼。
我在客廳角落，手用力攥著衣角。
快一點，再重一點。
“喂，干什么！”
一聲粗獷的男聲打斷了睡衣男的動作。
“我是片區(qū)警察，接到鄰居通知說這邊有嚴(yán)重擾民?！?/p>
“你怎么回事？舉著電鉆要故意傷人？”
睡衣男看著身穿警服的兩人，笑著將電鋸又往前探了探。
“玩具，軟的，您看看。”
警察無死角檢查完后，沒收了他的玩具告訴他以后別在恐嚇別人就讓睡衣男回去了。
等睡衣男上樓后，警察才一臉不悅地看著婆婆和王明。
“根據(jù)規(guī)定，樓梯間不可以放煙花爆竹。你媽不懂你一個成年男人不懂嗎？”
婆婆見睡衣男走后，臉上吁了一口氣。
又掐著腰：“哪家不要臉的舉報我？警察我們就這一次，哪用得著你們出警？”
“我看你們還是太閑了，不知道為人民服務(wù)，竟給人民找事！”
警察面色一緊，語氣上也不客氣起來：“210戶主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登記備案?！?/p>
王明白了婆婆一眼，見警察不像開玩笑朝著我喊道：“老婆，你身份證拿來！”
我身形一頓，王明每次要登記留痕都是拿我的名字登記或者注冊，再不濟也是他媽的名字。
但是這次不行。
我去床頭柜拿了他的身份證遞給警察，王明臉色一黑：“不是讓拿你身份證？”
我面色無辜道：“老公，這房子我不是戶主啊……你和媽共同所有……”
王明吃了一口憋收起臉上陰郁惡意的表情，隨即抬著頭對著警察笑起來：
“老年人不懂，我們這就把炮竹清掉。給警察添麻煩了?！?/p>
說罷遞了幾支煙拉近距離，想要撤銷登記卻被警察義正詞嚴(yán)地拒絕了。
警察走后，王明黑著臉朝婆婆吼道：“媽，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了。萬一備案影響我工作我和你沒完！”
婆婆聞言一愣，面色一閃而過的尷尬沒再說話。
落寞地去廚房準(zhǔn)備飯菜。
王明的朋友和要好的同事中午來暖房拜訪。
幾人坐在沙發(fā)上，大家打量著裝修局促地摸著鼻梁。
“要我說，這裝修得也太難看了……誰家橫梁掛珠簾啊……”
“是啊，這個木頭沙發(fā)也是，坐得我屁股痛……”
“你們剛剛看到廚房沒，貼的還是紅磚，和60年代一樣……”
我將水端在茶幾上，有人問我：“嫂子，這裝修你弄得？”
我笑著搖搖頭：“王明媽心疼我們裝修辛苦，自己給裝的。花了三十萬呢！”
“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