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騎驢逃跑的計劃失敗在了第一步,小蘋果對于蘋果的熱愛超過了他,就這么追著藍忘機手里的蘋果,水靈靈的馱著魏無羨進了云深不知處?!?/p>
[身死后第八年]
歷經(jīng)了這么多年歲的苦等,‘得償所愿’四個字是此刻藍忘機心中所想。
藍啟仁和藍家一眾長老心中到底是欣慰的,藍家人的癡情從先祖藍安那里一直流傳到了現(xiàn)在。
他們又不是草木,哪怕當(dāng)初在知道藍忘機喜歡一個男人之后,也都是無法接受那人跟他們藍家隔著仇恨;當(dāng)年的三十三道戒鞭打的是藍忘機傷了自己的長輩。
魏無羨死在八年前,藍忘機也將自己的困在了那個時候;如今在藍氏的是含光君,是藍二公子。
他們其實是自責(zé)過的,可那時斯人已逝,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藍忘機變得越來越冷漠,他將自己困在了城墻之中,不愿踏出來一步。
藍啟仁長嘆一聲,就像昨晚與自己大侄子談?wù)摰哪菢?,若魏嬰真的能回來,藍家也會盡全力護住他的。
【從藍忘機手中拋起來的蘋果,一起一落之間,白云流轉(zhuǎn)、時光倒流,回到了貳拾年前。
在江澄疊聲的叫喊中,魏無羨在云深不知處外面的樹下埋了兩壇天子笑。
高馬尾的云夢小少年,應(yīng)聲從樹后出來,活力四射的追上前面的同伴!】
[身死后第八年]
“魏嬰,好久不見!”藍忘機嘴角帶笑,可眸子里全是悲傷;那個明媚的少年,能再見到你,當(dāng)真是悲欣交加。
【畫面停在了夜色中,一道人影跟螞蚱似的,幾步就跨過了小橋,跳上了屋頂。
環(huán)顧四周的那人不是魏無羨是誰,在沒有看到有人之后,少年人終于是放心的拎起手中的一壇酒。
隔著封層都能讓魏無羨深吸一口,足以見得這天子笑,絕對是好酒!
少年身后傳來響動,轉(zhuǎn)身,那位年輕的掌罰就這么在樹影婆娑里看著他。】
[身死后第八年]
“天子笑分你一壇!”藍忘機跟著畫面里的魏無羨念著這句,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語,畫面已經(jīng)是到了尾聲,那悅耳的音樂又再次響起來了。
“那是夷陵老祖原來的樣子吧!當(dāng)真是好看,真不愧是世家公子第四!”
“不是,他拿的是天子笑?還把它帶進了云深?被含光君抓到他死定了!”
“看吧,被抓了吧!還正好是含光君!”
“他可真大膽,給含光君分酒,絕對的死定了!”
以上是藍景儀針對魏無羨當(dāng)年來姑蘇聽學(xué),剛來就犯了他們藍家家規(guī)進行的友好吐槽。
藍曦臣笑瞇瞇地聽著這位藍家小辣椒的豪言壯語,就跟看戲文一樣的,看著藍景儀被藍忘機罰抄了四十遍家規(guī)。
藍曦臣:不愧是忘機!
【畫面里,是玄正十八年的姑蘇云深不知處。
魏無羨奮力的奔跑在云深的道路上,流水倒影中兩個疾馳的身影和另外兩道端方雅正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云深不知處禁止疾行!”藍景儀和聽學(xué)時期的藍啟仁喊出了同樣的話,要說有什么區(qū)別,大概是一個是罰抄家規(guī),另一個也是罰抄家規(guī)吧。
【跑到橋上,魏無羨大喊‘到了到了!’‘要歇會!’
跟著他一起跑來的江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表示魏無羨要是明日再晚起,他絕對不會等他的。
魏無羨絲毫不在意遲到,頂多就是罰一下站怕啥!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金燦燦的金子軒帶著金氏的門生就這么走了過來,江澄和魏無羨跟他先行禮打招呼,金子軒行了一個禮,卻是將臉別向另一邊。
身后的門生更是看自家少主的態(tài)度,根本就沒搭理橋上的兩人?!?/p>
[聽學(xué)時期]
“金孔雀派頭是越來越大了??!”魏無羨的話跟畫面里自己的話重合了;魏無羨在心里將金子軒罵了一個對穿,隨后一臉?biāo)妓魇裁磿r候去給金子軒套一個麻袋。
江澄卻跟畫面里一樣,懟了一下魏無羨,并囑咐不要亂來,畢竟以后金江兩家是要結(jié)親的,再看不慣也要忍著。
一邊的金子軒感受到了一陣來自身后的寒意,他順著看過去,只見魏無羨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原本他是想要跟往常一樣的‘哼’一下,然后傲嬌的轉(zhuǎn)過頭。
可他又想著那個叫金凌的孩子,看在以后魏無羨護著金凌的份上,而且要真的論起來到底是自己無禮在先,不就是道歉嘛,從這畫面開始,他道得還少了?
【魏無羨跟江澄表示自己知道了,絕對不會亂來。
隨后他看著遠(yuǎn)處聽學(xué)所在的學(xué)堂,開始評價有一個好名字,但是教書的先生古板。
江澄說藍老先生很是了得,再草包的人經(jīng)過他的手教養(yǎng)一兩年,絕對人模狗樣;魏無羨說自己已經(jīng)是達標(biāo)了,江澄嘲諷他絕對是藍老先生教學(xué)生涯中最恥辱的一筆?!?/p>
[退守亂葬崗]
魏無羨看著這不過才幾年前的畫面,卻仿佛真的是隔了一輩子那么遠(yuǎn);他嗤笑著:“江澄也沒說錯,我這樣的人當(dāng)真是你叔父教學(xué)生涯里最恥辱的一筆!”
沒了金丹,脫離家族,走了獨木橋,還想回頭?他真的是天真極了;原本魏無羨是打算讓藍忘機回去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藍忘機那句:“否,你很好!”給堵了回去。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含光君,魏無羨怔愣了一下,隨后放肆的大笑倒在了藍忘機身上,而那位以前張口閉口都是‘我不與旁人觸碰’的人,虛虛的將手環(huán)著他,防止他跌下去。
魏無羨又不是感覺不到,反倒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華點后得寸進尺,順勢將頭靠到藍湛的頸窩里;好聞的檀香帶著獨屬于藍湛的溫度,縈繞在他的鼻尖。
[藍湛身上可真暖和??!]魏無羨在心里嘆謂,就這一點暖和,竟讓他下不去這個狠心來將藍忘機趕出亂葬崗。
即使這樣了,藍忘機都沒有把他從身上撕下來,魏無羨覺得真的不可思議;隨后心中冒出一個想法,然后搖了搖頭,大約真的是鬼道影響到他腦子了,他居然覺得自己有能力將藍忘機留在自己身邊。
魏無羨趕人的意圖其實很明顯了,但藍忘機還是選擇裝聾作啞,他總結(jié)了一下十幾年后成功將魏嬰帶回云深的含光君的經(jīng)驗,那就是堅持聽自己喜歡聽的,執(zhí)行自己愿意執(zhí)行的。
魏嬰的有些意愿是可以預(yù)判截胡的,就比如剛剛魏嬰已經(jīng)是打算開口讓他走了,但是自己一句表明態(tài)度的話成功讓自己留了下來。
年歲長也不是件壞事,至少經(jīng)驗豐富。
【拿著扇子的聶懷桑遠(yuǎn)遠(yuǎn)地跟兩人打招呼,門生納悶怎么魏無羨能來聽學(xué)。
聶懷桑解釋,江宗主故人之子,從小當(dāng)做親兒子在養(yǎng),自然是有這個資格來聽學(xué)的。
魏無羨江澄兩人打打鬧鬧到的來到了聶懷桑面前,聶懷桑問魏無羨在姑蘇無聊不,魏無羨表示無聊倒不至于,就是起的太早了他不怎么適應(yīng)。
聶懷桑好奇魏無羨的作息時間,結(jié)果被魏無羨的劃船游水打山雞生活給吸引了,大喊著明年要去云夢求學(xué),誰都不要攔他。】
[聽學(xué)時期]
“聶懷桑!”老遠(yuǎn)就傳來熟悉且令聶懷桑想逃的聲音,跟畫面那句“懷桑兄,沒有人會攔著你,你大哥只是會打斷你的腿而已!”呼應(yīng)上了。
聶懷桑可憐兮兮的轉(zhuǎn)過頭,背著大刀的聶明玦領(lǐng)著聶氏門生從外面走進來,朝著藍家那邊見禮之后,一巴掌拍在了聶懷桑的后腦勺:“你要去哪里來著?”
“沒有沒有!我沒有要去哪里!”聶懷桑那是苦著臉立刻認(rèn)慫,開玩笑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還不想橫著出云深不知處。
魏無羨:“那就是懷桑兄的大哥嗎?跟我想的差不多!”
看著藍忘機望著他滿臉都是:什么?
“嗨呀,就是懷桑兄經(jīng)常跟我說,他大哥的口頭禪要不是‘聶懷桑,你的刀呢?’就是‘聶懷桑,我要打斷你的腿!’
所以在我心里,這位素未謀面的聶宗主應(yīng)該是一位高大嚴(yán)肅、壓迫感很強的人?!蔽簾o羨跟藍忘機解釋。
“今日一看,我覺得他大哥的壓迫感比他描述的還要強”魏無羨在心里咂摸著,替聶懷桑點了蠟。
這畫面如果真的能將以前的事情放出來,就聽學(xué)這段時間以來,他和聶懷桑干的那些事,足夠聶明玦打斷他無數(shù)條腿了。
祝他好運吧--來自聶懷桑的狐朋酒友魏無羨。
【果然在提到自己大哥之后,聶懷桑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down了下去!】
聶明玦:我很可怕?
聶懷桑:大哥,人貴在有自知之明?。?/p>
【魏無羨依靠在橋的欄桿上表示姑蘇挺好玩的,聶懷桑一臉不可置信,你的姑蘇我的姑蘇好像不一樣??!咱倆是同一個姑蘇嗎?
但聶懷桑也不與他辯駁,反倒是提醒魏無羨不要惹姑蘇藍氏的一個人。
魏無羨問是誰,然后直呼藍啟仁的大名!】
[聽學(xué)時期]
在藍啟仁還沒有開口說出那句經(jīng)典的‘枉顧人倫’魏無羨的時候,藍忘機直截了當(dāng)?shù)牧P了魏無羨抄家規(guī)。
魏無羨哀嚎著扯住藍忘機的衣袖,喊著能不能算了;申訴無果之后也只能是接受了,誰讓原本背地說的話就這么被公開處刑了呢?他只能認(rèn)栽。
青蘅君倒是想到了以前,眼中含著幾分笑意又有幾分的懷念;當(dāng)年藏色散人來藍家聽學(xué)的時候,也是這么把自己弟弟逗得炸毛的;到底是故人之子,頗具故人之姿。
【但聶懷桑口中那個不能招惹的人,不是藍老先生,反倒是年輕的藍氏掌罰,有著姑蘇雙壁之稱的藍二公子--藍忘機。
一行三人邊說邊走進蘭室,聶懷桑那是入木三分的描繪藍忘機有多可怕;后又話鋒一轉(zhuǎn),跟魏無羨說那人一般都閉關(guān),不常見。
也就一個轉(zhuǎn)頭,聶懷桑嚇了一個激靈;剛提到的那個不常見的藍二公子,就這么端坐在那里。
不愧是藍氏雙壁之一,就連風(fēng)和陽光都格外的偏愛他,揚起的每一根發(fā)絲都有美感,背影都鑲著柔和的光?!?/p>
[身死后第八年]
“哇,含光君當(dāng)年真的是俊秀挺拔!”藍家小弟子們嘰嘰喳喳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含光君不好看嘍!”含光君粉頭藍景儀那是抓到一個漏洞開始反駁。
那弟子說不是,現(xiàn)在的含光君雖說相貌依舊,可就是沒有那時那般的有靈氣。
這倒是讓藍景儀無法反駁,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的藍忘機,更多的是沉穩(wěn),好看相貌仿佛已經(jīng)排在了后面的位置上;根本就不像畫面里那樣,一眼看過去就是一位從畫里走出來的少年,他在那里身邊的每一個事物,都是他的陪襯。
【藍忘機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走進來的三人,聶懷桑順著他的視線發(fā)現(xiàn)原來被盯著的人是魏無羨。
聶懷桑問魏無羨是不是在哪里犯了事。
隨著魏無羨的記憶浮現(xiàn),昨晚他就站在云深不知處的房頂上,遇到了巡夜的藍忘機,然后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將藍氏家規(guī)犯了三條。
當(dāng)著藍家掌罰的面,用酒賄賂執(zhí)法者;吐槽三千條家規(guī)規(guī)矩繁瑣;最后更是直接開封了一壇天子笑,喝了起來?!?/p>
[射日之征]
“這含光君能忍?”仙門百家議論紛紛,藍家那規(guī)矩那真的是多如牛毛,而且還極其遵守,魏無羨簡直就是勇氣可嘉。
果然他們剛說完,那天幕上魏無羨和藍忘機就已經(jīng)打了起來。
[身死后第八年]
看著魏無羨沒有用劍就能和當(dāng)時的含光君一較高下,“原來夷陵老祖劍術(shù)那么厲害??!”
藍忘機懷念的看著上面打斗的兩人,那一招一式,那人翩若驚鴻的身姿,“所以我會知道的,你改修他途的原因。”
上面的魏無羨對著藍忘機再次說出那句:“天子笑,分你一壇,當(dāng)作沒看見我行不行”
“云深不知處禁酒,罪加一等!”那是上面那位藍湛的回答。
但此時的藍忘機:“不行,你已入我心,何來的看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