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醫(yī)院的走廊燈光慘白，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程父趕到時，姜念慈已經(jīng)被推進手術室，程霽寒站在走廊盡頭，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程父的聲音低沉威嚴，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程霽寒頭也沒回：“意外而已。”
“意外？”程父冷笑，“記者都拍到你了！姜家現(xiàn)在鬧著要取消合作，你跟我說是意外？”
程霽寒終于轉(zhuǎn)過身，眼底是一片冷寂：“那您想聽什么？說我為了盛溪推了姜念慈？”
“盛溪？”程父眉頭緊鎖，“這事跟她有什么關系？”
程霽寒沒回答，手機屏幕亮起，是助理發(fā)來的消息——
【盛小姐回到了沈宅?！?/p>
他抬腳就要走，卻被程父一把拽住——
“你給我站??！”程父厲聲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姜家要是撤資，程氏至少要損失——”
“損失多少？十個億？二十個億？”程霽寒突然笑了，“父親，您當年娶盛溪媽媽的時候，怎么沒算過這筆賬？”
程父臉色驟變：“你胡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程霽寒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如刀，“她一個小三，你也要維護她是嗎……”
“啪！”
程父的手在發(fā)抖，胸口也劇烈起伏著：“你……你怎么敢這么想你阿姨？”
程霽寒偏著頭，舌尖抵了抵發(fā)麻的嘴角，嘗到一絲血腥味。
“我和她媽媽是自由戀愛。”程父的聲音突然蒼老了許多，“當時我和你母親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只是財產(chǎn)分割沒談妥，她弟弟懷恨在心，才到處造謠……”
程霽寒的瞳孔驟然緊縮。
如果盛溪的媽媽不是小三，那他對盛溪做的一切……
程父敏銳地注意到兒子慘白的臉色，又想起宴會上那些風言風語，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你……你對溪溪做了什么？”
“我……”程霽寒沉默著。
“說話！”程父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
程霽寒猛地抬頭，眼底一片猩紅，程父忽然不敢問下去了。
他踉蹌著后退兩步，捂住心口，呼吸急促起來：“畜生……她是你妹妹……”
走廊盡頭，護士驚慌地跑過來：“程先生！姜小姐的家屬到了……”
程父深吸一口氣，對暗處的保鏢打了個手勢：“把少爺帶回家，關進訓誡室?！?/p>
兩個黑衣保鏢立刻上前架住程霽寒。
“父親！”程霽寒掙扎著，“盛溪她——”
“閉嘴！”程父抬手又是一耳光，“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準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