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安全屋的縫隙灑落，在地板上切割出細碎的光斑。沈俊蹲在地上，將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推到司昱齊面前。
"今天試試自己穿衣服。"沈俊的聲音里帶著期待，"就像我昨天教你的那樣。"
司昱齊銀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修長的手指撫過棉質襯衫的紋理。過去一周，沈俊像教孩子一樣訓練他——系鞋帶、使用餐具、整理床鋪。令人驚訝的是，司昱齊的學習速度快得可怕，仿佛他破碎的意識里仍保留著某種肌肉記憶。
"先穿內衣，然后襯衫，最后外套。"沈俊比劃著，后退兩步給予空間。
司昱齊的動作略顯笨拙，但確實按照順序穿好了所有衣物。當他把最后一顆紐扣扣好時，沈俊忍不住笑出聲——襯衫前后穿反了，領子滑稽地卡在后頸處。
"錯了，老司。"沈俊笑著上前幫他調整，"不過已經很棒了。"
司昱齊安靜地站著，任由沈俊擺弄。當沈俊的手指不經意擦過他的脖頸時，他突然抓住沈俊的手腕，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弄疼他，又讓他無法掙脫。
"俊...哥。"司昱齊的嗓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卻清晰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沈俊呼吸一滯。這是司昱齊第一次在清醒狀態(tài)下叫他的名字。
"你記得這個稱呼？"沈俊急切地追問，"還記得什么？大學時的實驗室？我們常去的那家燒烤店？"
司昱齊的眼神卻重新變得茫然，松開手搖了搖頭。這個動作不知是在表達"不記得"，還是單純模仿沈俊平日的習慣。
沈俊壓下失望，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我們慢慢來。今天去東區(qū)訓練場，教你使用武器。"
廢棄的購物中心地下停車場成了絕佳的訓練場。沈俊將一把戰(zhàn)術匕首放在司昱齊掌心，引導他握住刀柄。
"握緊，像這樣。"沈俊的手覆在司昱齊手上，調整著他的姿勢，"攻擊時要用腰部發(fā)力，不是單純靠手臂。"
司昱齊學得很快。三小時后，他已經能精準地將匕首投中十米外的標靶中心。沈俊正想夸獎他，突然聽到頭頂傳來窸窣的響動。
"噓——"沈俊立刻熄滅手電，將司昱齊拉到立柱后方。黑暗中，某種生物正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撓聲。
"變異鼠群..."沈俊低聲咒罵。這些被病毒感染的生物通常成群出現，牙齒攜帶劇毒。他悄悄拔出手槍，卻聽到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被包圍了。
第一只變異鼠從天花板墜落時，沈俊只看到一道灰影。它足有家貓大小，腐爛的皮毛下露出森白骨骼，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發(fā)亮。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
"后退！"沈俊連續(xù)開槍，但鼠群數量太多。一只變異鼠突破火力網，直撲沈俊面門。就在利齒即將咬穿他喉嚨的瞬間，一道冰藍色的光芒閃過。
"咔——"
變異鼠在半空中凍結，保持著撲擊的姿勢摔在地上，碎成冰渣。沈俊震驚地轉頭，看到司昱齊伸出的手掌上縈繞著淡淡寒霧，銀灰色的眼睛完全變成了冰藍色。
"你...有異能？"沈俊聲音發(fā)顫。
司昱齊似乎也被自己的能力驚到，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手。但危機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更多的變異鼠從陰影中涌出。沈俊迅速調整狀態(tài)："配合我！我吸引它們注意，你負責凍結！"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如同精心編排的舞蹈。沈俊以自身為誘餌，將鼠群引到開闊區(qū)域，司昱齊則精準地釋放寒氣，將成群的變異鼠凍成冰雕。當最后一只變異鼠碎裂時，整個停車場已布滿晶瑩的冰霜，在昏暗的光線下折射出奇異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