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還沒顧上回答，趙曙曼又追問，手順勢就要搶手機：“來來來，我看看是誰?！?/p>
她趕緊捂住手機：“沒有啦，我同事，有正事?！?/p>
“周末還要被同事找？你們是班兒上得不夠，還是‘收到’回復得太少?！壁w曙曼調(diào)侃道。
劉鈺沒接茬，有點心虛地說：“吃完中午飯我可能就要撤，單位有事?！?/p>
趙曙曼眼睛一瞇，細琢磨她，不太正常，又沒證據(jù)。
只能暫時先咽下這口氣。
不一會，劉鈺又開始看手機，趙曙曼這次決定要一探究竟，但是她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照陽市*書記秘書趙凱旋”，備注太長，手機一行顯示不下，滾動播放。
滾得趙曙曼心神不寧，大周末的，什么事？
她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
“趙秘書，你好?！?/p>
“趙記者，你現(xiàn)在在哪兒？”電話那頭的趙凱旋還挺急切的。
怎么能沒頭沒腦的先回答別人的問題呢？
她又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懷著怎么樣的心思。
先模糊回答：“我在逛街，是有什么事嗎？”然后趙曙曼也拋出問題。
“陳書記要去外地調(diào)研，市*主樓前集合，四十分鐘后出發(fā)，走濱東高速口，你要是在沿線，我們可以順路去拉你。時間很緊，省的你來回跑。”趙凱旋一句話里全是信息。
“我……我在萬象城，我還是打車去吧，這里人多車堵?！壁w曙曼雖然調(diào)侃劉鈺休假期間還在對接“工作”，但工作真來了，她也是主動擔當作為，勇闖一線的骨干。
骨干愛工作是沒錯，但情緒沒來由的低落。
她走回去找劉鈺，劉鈺看見她，急急忙忙地說：“曼曼，我們單位又沒事了，下午咱看電影去？”
“你們單位沒事了，我們單位有事了?！壁w曙曼一邊回答，一邊打開手機的叫車軟件。
一襲白色連衣裙下車，關(guān)車門，轉(zhuǎn)身，邁腿狂奔，忽閃過市*門衛(wèi)口，背后的紅色小挎包一跳一跳得也非常著急。
這時，距離接到電話正好四十分鐘。
趙秘書，就是分秒不差的又給她打電話。
趙曙曼點了接聽，上氣不接下氣：“來了來了，立刻馬上?！?/p>
她繞過車身，奔到車門口，上身靠前，手腳并用，匍匐前進。
這場景怎么似曾相識。
上了車，她氣喘吁吁：“不好意思，我遲到了?！?/p>
她一個從小到大都不遲到的好學生，人生的兩次遲到居然都讓同一波人看到。
陳書記也看著似曾相識的場面，同樣的人，同樣的動作，不同的著裝，但是好像她的光芒，對他來說，并未減少一分一毫。
他依舊坐在首排的位置，看著車門口冒著細密汗珠的她，撇開目光，沉沉說道：“不著急，坐上來先休息一下 ?！?/p>
上了考斯特，趙曙曼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
首排依舊只有陳書記，一成不變的長袖白襯衫，黑西褲。
果然，山頂上的人都是孤獨，且極端的。
陳書記后面坐著24小時待命，隨時提供全方位服務(wù)的秘書趙凱旋。
之后的幾排，是烏泱烏泱的市職能局領(lǐng)導和后勤保障人員。
趙曙曼看著此情此景，視死如歸，坐在屬于她的“售票員”位置，與陳書記隔一個過道。
考斯特平穩(wěn)地開著，小耳朵高高地豎起。
原來這次臨時調(diào)研是要去榮寧縣，趙曙曼家就在榮寧縣，她欣喜不已。
借著出差，還可以回去看看老趙和李老師。
還想聽更多細節(jié)，把身子又傾斜一點，但是后排聲音真的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