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樓桌與桌的距離并不算近,可如今張公子硬是把椅子搬的離他們桌很近,同時腿還大張著想把腳往這邊放。
楚乘風壓著怒火勉強把魚肉咽下,然后把手中的筷子調轉了方向。
他膽敢再有一點動作,他保證會把他的腳釘死在地上。
就在張公子把身子也探過來想搭訕的時候,一把劍橫在了他們中間。
楚乘風抬頭,只見一個神色更加囂張的公子哥攔在了兩桌中間。
“喂,我說你這人看不出眉眼高低啊,看不出這桌的兩位公子已經被你攪了吃飯的雅興嗎?就連本小爺都看不下去了,識相的快滾!”來的這位小哥一開口就是對著張公子一頓教訓,聽的楚乘風和溫霜寒微微挑眉。
“你——!”張公子剛要破口大罵,就見掌柜的慌忙小跑過來伸手攔著,“誒誒,張公子,這位是知府家的李公子,惹不得啊!”
“知……”張公子一聽知府立馬氣焰落了大半,最后只狠狠甩了個袖子,讓掌柜的帶路去二樓雅間吃。
李宴一看那人走了回身對楚乘風和溫霜寒行了個江湖禮節(jié),“在下李宴,看二位陌生,是否初入廣安城?”
“是?!背孙L站起也回了個禮,溫霜寒起身微微點頭。
“實在抱歉,讓二位初入廣安就遇見這種渣滓,是我廣安招待不周,這桌便記我名下,希望多來廣安游玩?!崩钛绱藭r的態(tài)度和剛剛很是不同,極為謙遜有禮。
“不必,李公子已幫了忙,在此謝過?!背孙L搖頭拒絕,他之前便聽聞廣安知府李瑾勤政為民,是人口,產量,貿易與稅收增長極快的地方之一,可見有很多人都愿意扎根到廣安。
“那好,如有什么需求可到知府尋我,能幫上的絕不推辭?!崩钛绾軙3志嚯x,見對方拒絕的沒有余地便很快離開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有些事點到即止就好,他不想惹人厭煩。
只是回到座位上,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溫霜寒身側的配劍。
通體銀色,劍鞘上并沒很復雜,只在與劍柄連接處刻著云紋波浪與彎月交纏,彎月全部由銀色寶石點嵌而成,很像他聽說過的一把名劍。
月華。
他雖是知府之子,卻醉心武藝向往江湖,并不想考取功名。
各大名劍他都有研究,“月華”這柄劍雖沒有圖鑒,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可他自持守禮,便是再想也不好多問。
再觀另一位公子的佩劍就很是普通,如今武林各大勢力都要齊聚山水山莊,近幾日廣安城來往過客甚多,他猜測這二位也是要去山水山莊。
李宴眼睛咕嚕嚕一轉,最后決定這就回家一趟整理包袱,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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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楚乘風和溫霜寒出發(fā)前去了間廣安最大的珍寶鋪。
楚乘風選了個可遮住左邊的半面面具,而溫霜寒則是選了耳后帶銀絲流蘇的白紗遮面。
為了不必要的事端,也為了怕人認出身份。
山水山莊所在的大城比之廣安還要繁華,雖說楚乘風在人前露面都是戴著那半副鬼面,但難保沒有皇都之人去湊熱鬧,溫世子更是如此,還是小心為上。
兩人策馬出了廣安城繼續(xù)趕路,傍晚的時候到了一家官道旁的獨立客棧,只是掌柜的說只剩一間房了。
“抱歉啊二位客官,近日住店的人突然增多,我們小店也只剩一間房了,您看……?”
楚乘風聽完看向溫霜寒,見溫霜寒點頭他便應下要了這最后一間房。
進了屋子楚乘風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向店家多要了一床被子打算打地鋪。
“床夠大。”溫霜寒見他在地上忙活便抿抿唇開口了。
好歹也是一國將軍,更何況他這么主動的要睡地上不禁讓溫霜寒覺得自己是不是平時待他有點太過冷漠了。
“沒事,我在軍中便是睡在黃沙土地都是常有的事,世子這趟陪我出來不能委屈了你?!背孙L笑笑表示并不在意。
溫霜寒就只好點點頭,兩人又隨意聊了些然后打算入睡。
只是楚乘風迷糊間剛要見周公,就隱約聽到了門外有動靜。
這動靜很輕,一聽就是收斂了腳步,要是沒有功夫的人根本聽不到。
他馬上睜眼坐直身子,發(fā)現(xiàn)溫霜寒也半起了身子看向門口。
走廊門上的窗紙被扎破,一股濃濃的白煙源源不斷的進了屋子。
兩人見狀馬上起身打開窗邊的窗戶提氣翻出,二層的高度輕巧落地,緊接著謹慎觀察四周。
周圍很安靜,有些靜謐的過頭了。
楚乘風走了幾步貼到墻上給一樓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就見掌柜的和小二都倒在地上,而二樓他們的門外有人守著。
“人跑了!快找!”一聲大喝聲傳出,楚乘風和溫霜寒對看一眼開始尋找有利的位置,接著正門打開幾個黑衣人從里出來,后方也有兩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交出月華劍,可以饒你們不死!”這幫黑衣人領頭的開口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要的就是溫霜寒的佩劍月華。
“你沒命拿?!睖厮曇衾淠膶⒃氯A出了鞘,極致鋒利的劍身隨著溫霜寒的姿勢擺動,果真攜著如月光一般的華彩。
他沒有再與黑衣人廢話,劍身一舞便沖了上去,這邊楚乘風也拔劍應戰(zhàn),不一會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楚乘風一腳踩在了領頭人的胸上,“說,誰指使你們的。”
“呸,沒人指使老子,敗了就是敗了,你殺了我!”這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副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樣子再也不說一句了。
他本就受盡脅迫活的生不如死,如今他因為任務死亡宮主應該就會放了他的家人,也算是一種解脫。
楚乘風最后把他打暈捆了起來打算稍后再問,然后和溫霜寒進客棧查看里面情況。
房門推開所有人都被迷暈了,只是在推一間房的時候楚乘風看床上人有些眼熟。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下,然后晃了晃他的肩膀想讓他清醒。
“李宴?醒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