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迷香似乎用量很足,楚乘風(fēng)晃了幾下便放棄了,人沒事就好。
與溫霜寒匯合后兩人決定輪流守夜休息,天一亮便離開,被綁住的領(lǐng)頭他們也丟在了馬上帶走。
路上楚乘風(fēng)和溫霜寒休息吃著干糧,期間也到河邊摸過魚,林中打過獵,唯獨(dú)就是沒理那個人。
直到烤肉的香味傳出,坐在樹下靠著餓了很久的領(lǐng)頭才轉(zhuǎn)動了下眼睛,只不過只一下便把目光移開了。
楚乘風(fēng)看著他勾了下嘴角,硬骨頭,他對付的多了。
他撕下一個雞腿遞給溫霜寒,然后又扯一個去到那人面前半蹲著。
“我給你松綁你填下肚子,但不要想著跑,在我們手底下你跑不掉?!?/p>
領(lǐng)頭就抬眼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他,這人打什么主意?給他松綁,還給他吃雞腿?要知道雞腿就兩個。
“別這么看著我,我已經(jīng)搜過你身了,你的刀都快卷刃了,還沒有一個暗器,只有迷香?!?/p>
“而且你也說了交出劍就不傷性命,看得出來你沒想殺我們。”
“喏,吃吧?!背孙L(fēng)說完解了繩子雞腿遞給他走回烤雞那打算撕點(diǎn)別的肉吃。
領(lǐng)頭看了看手中雞腿,最后心一橫也跟著走到了烤雞邊坐下。
“我姓喬,家中排行老大就叫了喬一。”
“我來自焚河宮,……就是那個惡名昭著的焚河宮。”
“是宮主讓我們四處搜尋寶劍的,我在廣安城時一眼就看出那是月華了?!眴桃徽f著用力的咬了下雞腿吃著肉,等著二人問他。
“眼力不錯?!睖厮芷届o的說著,然后扯下雞的兩個小翅膀都給了楚乘風(fēng)。
“你多吃點(diǎn),又不是沒東西烤,馬上別的也熟了?!憋@然溫霜寒對楚乘風(fēng)吃的位置很不滿意。
他知道這些楚乘風(fēng)都想留給他,但他實(shí)在不必要對自己這么好。
“我吃完這頓就會自裁,有什么想問的你們趕緊問?!眴桃灰膊荒\,他已經(jīng)想好了,做個飽死鬼也不錯。
“為什么?”
楚乘風(fēng)皺眉問他:“你們?nèi)蝿?wù)失敗就得死?”
“我活著不如死。”喬一抹了抹嘴眼睛一撇,“你這雞腿我不白吃,告訴你,不是焚河宮人天生就想做壞事,而是那里所有人身體都被種了蠱。”
“只有我身體里的子蠱死了,宮主才會放了我的家人去外面,不然家人這輩子都不得安寧要和我提心吊膽?!?/p>
“我早想過死了,死了也好?!闭f完這句喬一又沉默了。
“你就這么篤定你死了焚河宮主會放了你的家人?”楚乘風(fēng)問他。
“我在焚河宮看過別的家人被釋放?!?/p>
“而且焚河宮不養(yǎng)閑人,留著也是沒用不是嗎?!?/p>
這回楚乘風(fēng)沒有再說話,反倒是溫霜寒伸出了手,語氣帶著不容置喙,“讓我把脈?!?/p>
“……”喬一心想怎么比他們宮主還冷,但還是默默伸出了手腕。
溫霜寒把手指覆上久久沒有移開,直到烤火的火花“啪啦”了一聲,他才把手指移開。
“我可以把子蠱引出來殺死?!?/p>
“你能做到?”喬一睜大了眼睛。
他之前出來做任務(wù)的時隙也偷偷求訪過名醫(yī),都是沒有法子,甚至有的連蠱蟲都感知不到。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果然如宮主所說無人可解,要是真能引出來那焚河宮不早就解體了,還能等他想解決辦法?
“我能?!睖厮亓恕拔摇弊?,言外之意別人做不到,但他可以。
喬一咽了下口水。
人一旦獲得希望,就很難再去尋死。
“您說,要我做什么?”喬一知道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但他慶幸的是他竟然對對方有利用價值。
“我把你的蠱解了,你帶我去焚河宮?!?/p>
這話一出楚乘風(fēng)立馬拒絕,“不可以!”
他雖前世大多在軍中但也聽過一些江湖傳聞,這焚河宮宮主武功高深,手段殘忍,據(jù)說很多人想找焚河宮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是有進(jìn)無回,溫霜寒怎么會想去那里。
“我要去?!睖厮皇菆远ǖ恼f著,然后把目光看向月華。
師傅將月華贈予他時曾言:“霜寒,為師知你向往自由,可你心懷大意,克己復(fù)禮,無法為了私欲拋下平陽千千萬的百姓,這份世子名譽(yù)是你最大的枷鎖?!?/p>
“希望這柄劍可以助你破開枷鎖,但這條破開枷鎖的路,注定是一條血路?!?/p>
溫霜寒那時不太懂,但他現(xiàn)在卻好像懂一些了。
“我需除掉所有母蠱,也必須除掉煉制母蠱的這個人,不然未來必成我東昭國大患?!?/p>
母蠱很難煉成,但焚河宮主既然可以區(qū)分他們誰死亡,那就必然是一只母蠱只對應(yīng)一個子蠱。
現(xiàn)在只是一個宮主的規(guī)模,若真假以時日野心四起,一個母蠱可分裂出無數(shù)子蠱,那他控制高手或者大軍,就是皇都那皇城內(nèi)的位置也唾手可得。
現(xiàn)在焚河宮主的事跡人人喊殺只是苦于找不到入口,溫霜寒不信他是沒野心的,放任下去定是大禍。
“怎么樣,喬一,你想活嗎?!睖厮^續(xù)平靜問道。
“好!我可以帶你去,但要等我家人被釋放,可以嗎?”喬一擔(dān)心如果真的大戰(zhàn)家人會受波及,他希望等他家人離開的。
“可以,但我還需幫乘風(fēng)取劍,待他安全取到劍,我就為你引蠱。”
溫霜寒說著看向楚乘風(fēng)為他解釋:“取蠱需信任之人在側(cè),我需你拿劍助我。”
“我?guī)湍闳Γ銕臀胰⌒M,此事就算了了?!?/p>
楚乘風(fēng)就怔怔的點(diǎn)頭,他忘了反駁。
“乘風(fēng)?!?/p>
“需信任之人在側(cè)?!?/p>
這兩句在楚乘風(fēng)腦海中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停下。
他知溫霜寒大抵是不想暴露他將軍身份,但乘風(fēng)這二字從他口中說出,屬實(shí)叫人心動。
“霜寒?!彼瓜马鸲牙锾砹诵渲?,假裝不經(jīng)意的說出。
“嗯,我在。”溫霜寒看他修長的手從他眼前經(jīng)過,并無多么粗糲不堪。
指甲修剪得當(dāng),干凈整潔,若不知是武臣還以為是執(zhí)筆的手。
喬一看這氣氛就縮了縮脖子,打算去拿一旁的烤土豆。
總感覺哪里怪怪的。